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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档让网络电影 " 惊坐起 "。 文｜刘南豆 沉寂了一整年的网络电影行业，终于在春节短暂地重回大众视野。各平台纷纷拿出春节档片单，涌现出不少惊喜。 2022 年的口碑之作《目中无人》推出了续作《目中无人 2》，开播两周票房约 1300 万，豆瓣评分 7.2 成功逾越前作，也是近一年来的最高分网络电影作品。原来相约 " 大银幕见 "，但终极还是基于风险考虑转网，也给网络电影带来难得的上升叙事。 《目中无人 2》（图源：豆瓣）另一边厢，优酷独播的《黑白潜行》港片风味浓厚，拿下超过 2800 万分账票房；腾讯视频推出的《画江湖之天罡》有 IP 加持，虽然非传统网络电影，但 6000 万的票房也令行业奋发。 在 2023 年各维度数据全面下滑之后，网络电影行业依赖节沐日消费重新振作，但行业也还远远没到能乐观的时候。" 提质 " 历程阻塞，" 减量 " 一泻千里，行业从业人员和观众都在被新兴品类所引流，网络电影到了亟待重新梳理自身价值的时候。 从院线回到网络原本，《目中无人 2》是奔着院线去的。但 1 月 19 日，《目中无人 2》在官方微博上发布公告，表示还是决定回到爱奇艺云影院，核心原因是 " 武侠电影时至本日却出现创作凋零、市场鲜见的景象 "。 《目中无人 2》制片人魏君子告诉毒眸，院转网的决定是在公告发出的一个月之前才做出的，《目中无人 2》的整个制作周期都是全面对标院线电影标准制作的。在院线市场，武侠电影的天花板肉眼可见，国内影史票房最高的武侠片是《龙门飞甲》，仅 6.8 亿。而且这已经是 2011 年的电影了，近些年还在选择该范例的创作者也凤毛麟角，难免让人对新映武侠片的票房前景感到担心。 不外，随着徐克待映的新作《射雕英雄传》，以及袁宁静正在准备的《镖人：风起大漠》之后逐步上映，在大制作的带动下，魏君子看好武侠电影未来在院线重新风靡，也没有放弃《目中无人》后续作品再度登岸影院的可能性。 另一重院转网的原因来自演员谢苗，作为网络电影界新一代的 " 门脸 "，他也收到了很多院线电影项目的拍摄邀约，而他的经纪约也签在了《目中无人》《东北警员故事》系列的出品方和制作方轻刀快马影业。在魏君子看来，对于谢苗的规划需要从长计议，到这个阶段也不必去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毒眸曾经在前年对《目中无人》第一部进行过详细的案例复盘（点此阅读：《一部 7 分网络电影，是怎样诞生的 | 对话主创》），利用低成本打造高口碑，从而实现树模效应，是《目中无人》对行业最有价值的经验。 而到了第二部，虽然对标的是院线制作标准，但它在成本控制方面的优势仍然没有丢弃。魏君子透露，《目中无人 2》的成本控制在院线级别武侠片的最低标准，这样即便终极转网，对主创团队而言接纳成本压力也并不高。 如今，《目中无人 2》开播两周已经到达约 1300 万票房，而《目中无人》第一部在 35 天点播期内共得到 900 多万票房，《东北警员故事 2》是 1500 多万。在行业下行的环境下，轻刀快马保持住了逐步递升的效果。 《目中无人》《东北警员故事 2》（图源：豆瓣）对轻刀快马而言，整个团队也已经从创业初期的第一阶段走到了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什么都是搏。那么到如今这个阶段我们有一定的本钱了，可以有一定的本事去规避风险，那为什么不呢？" 魏君子表示。 在创作层面，一个突出的特征在于，《目中无人 2》相比前作加入了更多情绪风雅的文戏部分。文戏与武戏的比例问题，是武侠范例或者动作范例中长期以来的创作困难，它没有绝对的标准答案，取决于创作者的利弊权衡。在豆瓣的评价中，既有用户表示第二部对人物塑造的变革很惊喜，也有用户表示打戏 " 相对泄气 "。 魏君子表明道，"《目中无人 2》是在《目中无人》定剪之后就开始准备了，也就是 2021 年的 6 月，而《目中无人》实际上在 2022 年 6 月才正式上线与大家见面。也就是说，《目中无人 2》的创作，其实并非接收到《目中无人》的观众反馈之后才进行的，而是从对院线电影的理解而出发的。假如后续作品决定上院线的话，还是会在文戏和人物关系方面多做文章，但假如是瞄准网络电影市场的话，还是强化动作戏更得当。"可见，对网络电影及其固定受众而言，动作戏或者其他刺激性元素是更显见的舒适区，而此次加入风雅的文戏是一次意外的突破。不外，从如今的口碑与票房表现也可以看出，做好文戏未见得没有出路，踏出舒适区对网络电影从业者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 在网络电影里做品牌打开《目中无人 2》，能看到很多弹幕在争论这到底是第一部的前传还是后传，以及最后决战之后，成瞎子力竭倒地，是不是意味着没有第三部了。 在主创团队的设想中，《目中无人》系列不会是上下集的连续关系，而是人物系列电影。魏君子提到，" 就像‘黄飞鸿系列’、‘ 007 系列’一样，每集都是这个人物，但每一集都是新的一段旅程，会遇见新的人物。" 轻刀快马有把《目中无人》《东北警员故事》两个 IP 做成某种 " 宇宙 " 的意识。魏君子透露了本年轻刀快马的待映作品，分别是一部基于《东北警员故事》的衍生电影《制暴》，和一部基于《目中无人》衍生电影《捉刀人》。二者都是在各自 IP 的世界观里向外延展的支线。 在电影行业中，从原创剧本里诞生的 IP 原来就少，有机会做成 "IP 宇宙 " 的更是不易。在院线市场，如今仍然活泼的 IP 莫过于《熊出没》，每年难以企及的上座率都在彰显着 IP 自己的强号召力。而这样的号召力是依赖每年稳定的口碑输出叠加而成的。 在网络电影市场，也有一些原创 IP 的系列电影案例，如《大蛇》系列、《暴走财神》系列、《二龙湖》系列等等。但碍于口碑因素，这些系列没能破圈，票房表现也跟随着大盘表现而连续疲软，品牌效应失效。以《大蛇》系列为例，从 2018 年到如今更新了 4 部，分账票房分别为 5078.4 万、3256.7 万、3742.2 万、2077.4 万，豆瓣评分稳定在 5 分以下。 《大蛇》系列电影（图源：豆瓣）这表明，口碑不足的系列电影究竟上没有建立起真正的壁垒，难以将上一部的观众基础连续到下一部。《目中无人》《东北警员故事》能做 IP 系列化的基础是口碑的稳定性，下一步不论是上院线还是继承上网，都能收获前作积聚的粉丝效应助力。 而上院线，也始终会是《目中无人》IP 建设的关键一步，因为这意味着对原有观众圈层的突破。当 IP 的受众基数扩大，基于 IP 衍生的更多的跨媒介产物，如剧影联动、影游联动等，或者品牌授权等商业化路径，才能成为可能。 网络电影没有档期在很多用户的留言中，" 吊打其他春节档电影 " 也是《目中无人 2》收获的高频评价。只不外，作为网络电影，实际上档期概念并不如院线强。不比院线 " 专为春节档设计 " 的产物气质，网络电影很多时候 " 只是恰好在春节上映 "。 爱奇艺高级副总裁杨海涛曾提到，" 我们是一个流媒体，在档期这个概念上不是特别强。但是因为我们推出‘动作高手季’是一个厂牌，这个厂牌推出之后，选择春节，只是以为春节观影的人数更多，我们想把这个厂牌一炮打红，其实是为这些片子服务。" 一语中的。不论是《目中无人》第一部选择在暑期上线，还是《目中无人 2》选择在春节上线，本质上都是因为这两个时间段是一年中网络电影市场观影人数的高峰期，平台选择拿出最能打的作品上线，而没有在观众中形成所谓的档期化消费习惯。 从 2021 年全行业强推 " 网络电影春节档 " 以来，除了第一年《发财日记》和《少林寺之得宝传奇》，因其院线级别的制作，短暂点燃起行业的高兴点之外，后续每年都处于 " 雷声大雨点小 " 的尴尬状态中。 《发财日记》《少林寺之得宝传奇》（图源：豆瓣）直到本年，各平台做出差异侧重，形成差异化发展。爱奇艺打出 " 动作高手季 " 厂牌，主打动作电影；腾讯视频推出 " 鹅家电影线上春节档 "，突出遴选了多部契合春节氛围的笑剧片；优酷则是喊出 " 大片一条龙 " 口号，分成了 " 爆笑 "" 超爽 "" 狂飙 "" 暖心 " 四个品类，主打包罗万象。 其中的一些代表作也值得分析：已经超过 2800 万票房的《黑白潜行》，是如今 2024 年分账票房冠军，且效果已经逾越了 2023 年的第二名，是优酷将自身港产片优势充分发挥的产物；而腾讯视频推出的《画江湖之天罡》，从元旦开始上映，颠末春节之后票房突破了 6000 万，也是腾讯动漫行业优势地位的连续，网络电影从业者尽管难以突破动画的制作壁垒，但近似的 " 真人漫改 " 赛道并非遥不可及。 《黑白潜行》《画江湖之天罡》（图源：豆瓣）另外，还有三家平台拼播的《暴走财神 5》。该系列连播 5 年，每年都在大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上映，成为一种节日对口生产的 " 吉祥物电影 "。夸大电影产物的实用价值并不丢人，去年院线的很多爆款同样在营销层面夸大影片的实用价值以吸引观众，作为一种大众娱乐消费品，这当然是贩卖策略的一种合理方向。只不外，该片的票房过于受节日限制，使长尾有限，5 部作品票房表现也并不稳定，均尚未破千万，口碑也并不如人意。 但不论怎样，春节档如今的效果还是把去年一整年笼罩在行业上空的阴霾给稍微拨出一丝光亮。据灯塔专业版数据，2023 年分账票房超 3000 万的影片仅 1 部，而 2022 年为 4 部，2021 年为 9 部。2023 年票房破千万影片仅 31 部，而 2022 年为 43 部，2021 年为 70 部。不论是总体数据还是头部爆款数据，都出现出全面缩水状态。 提质减量也无法成为行业的借口，虽然数量和票房总量都在下滑，但豆瓣破 7 分影片也仅有一部《东北警员故事 2》，同样不及 2022 年与 2021 年。 观众的流失只是一方面，从业者流失同样严重。随着短剧产物在 2023 年的异军突起，大量过去的网络电影从业人员涌向短剧，成为 " 横店变竖店 " 的有生力量之一。有平台高层在年底内部分享会上表示，" 原有的制作人才有流失，人才梯队建设有瓶颈，行业貌似没那么热闹了。" 更致命的问题是，短剧已经完成了商业模式的迭代。当小程序剧出现，意味着 to C 的通路已经率先打通，才有日流水破亿的造福神话出现，尽管买量成本高昂。而网络电影的大部分从业者仍旧停顿于依赖平台分账的旧模式里，每年能走单独付费的影片数量十分有限，这就意味着其商业天花板肉眼可见，尤其在平台降本增效的大趋势下难寻增长。 破局之道但网络电影也并非全无破局之道，从春节档影片的表现即可参透出一条相对清晰的路径——差异化。 魏君子并非没有研究过短剧赛道，但与团队讨论之后还是果断放弃了。一方面，竖屏的短剧情势很难与武打动作相兼容，作为粉饰或许可行，但作为主范例很难出现；另一方面，动作范例一直以来成本都相对较高，和其他剧情类影片相比在成本控制上劣势很大。 反过来想，短剧产物难兼容的品类，恰好是网络电影还能守住护城河的品类。包罗和院线电影横向对比，经典港片的套路化程度严重，票房号召力逐渐削弱。2022 年《神探大战》尚可收获 7.12 亿票房，到 2023 年《潜行》和《扫毒 3：人在天际》等影片仅能停在 2-4 亿区间。 《神探大战》《潜行》《扫毒 3：人在天际》（图源：豆瓣）但在网络电影领域中，动作片一直是强势范例，很多对古早港片有情怀的固定受众一直是网络电影的固有观影群体。 据爱奇艺发布的数据，动作范例影片在平台上线 30 天影片会员播放时长排名 TOP20 中的占比到达 40%，在 2023 年云影院中的订购数占到全部影片的 91%。据灯塔专业版，在 2023 年的分账超过千万的 29 部影片中，动作片也有 15 部之多。 爱奇艺副总裁宋佳曾提到，" 院线电影动作片供给减少让市场上出现空白，这把刀我们想接过来，看看是不是可以重新打出来一点什么东西，重现中国动作电影的光芒。" 除了动作片之外，前文提到的动漫或真人漫改领域同样是有待突破的新兴品类。二次元人群的用户粘性和支付意愿较强，且该品类也同样并非短剧或院线电影产物所擅长，或许可以成为网络电影探索 to C 付费的一柄尖刀。 总而言之，拥抱变革是解决问题的不二选择，网络电影已经到了必须求变的关口。抓住仅有的上升叙事们，走出过往的舒适区，才有机会让唱衰声止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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